五更，色灰得像飘满尘埃。并不见太多的亮堂，一抬头，除了在风中摇曳的火炬光，整个世界都是黑的。
三更造饭休息，五更攻城。
但在前面，那座壁垒一般的吞狼关，如同一头黑暗中的巨兽，张开了獠牙血口，等着他们入腹。
“听令，全军听令——”一个个的平叛军都尉，以及裨将，不断骑着马，在四周围呼喊连。
系好旧甲，陈景皱住眉头。这突然间的攻城令，无异于当头一刀，将他原本的计划粉碎。
“陈景，刚才我特意去问了那个李光。李光认得么？便是先前的哨将，调回了胡尊将军那边，他一直记着你，让你心一些。对了，这该死的攻城令，是那个老幕僚张素，怂恿胡尊大饶。还什么再委屈委屈夫壮营，日后会发抚恤……这冠冕堂皇的理由，便让你我去送死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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